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环水而居古空田
□石太原
空田是我的衣胞之地。从大明社区南端十字路囗,西行跨过如海河大桥,再走200米,右拐便是横跨大寨河的田空桥,桥南田堡,桥北空田。空田始于宋末,距今已有千年历史,现属磨头镇塘湾村。
顾名思义,空田者,空旷田地也。据《如皋石氏家乘》记载,石氏始祖为唐朝中书令石徽,传至20世孙石东晓,于宋末避乱,由苏州北迁如皋长庄乡大石家庄,其子石百一,奉为如皋石氏始祖。空田这片荒野,石氏捷足先登,拓荒定居,因而,空田全名叫石家空田。
空田村落与众不同的独特之处,亘古不变:路在水中走,家于水边居。鸟瞰全村,布局方格化,如同棋盘,横亘中心的东西大河,长近2里,宽约5丈,恰是“楚河”,两边排列着对称的7个方格园地。所谓园地,就是四面环水,一个园地10亩左右大小,大多是石、王两大族人三五家居住。先来后到,也有几个园地,丁、郜、陈姓次第沓来,靠边而居,但相处和睦。屋后竹园,门前的三条河边,岸草成片,树木成林。
东西大路坐落在“楚河”北岸,河南园地人为了出行,就在园后“楚河”上筑起码堍子,“楚河”像被切香肠似的,分为一段一段的。码堍子下无涵洞,园地便一个个相对独立,互不贯通,内水自循。河北7个园地也是如此,但村民居中而住,门前到大路15丈左右,留下一片打谷场,其余的则耕种庄稼长蔬菜。屋后以竹园为界,向南两侧的河边长满岸草、树木,向北则无树木,以防树荫影响庄稼。园地河北,是一望无际、坦荡如砥的沃野,夏季一旦连日暴雨,就会汪洋一片,颗粒无收,故称芜田。1958年开挖了如海河,芜田排涝有了去路,不再荒芜。
村东头有个土地庙,青砖小瓦,气势不凡。庙后有棵白果树,高大挺拔,树木枝干很奘,春天喜鹊筑巢,八哥争窠。夏天白鸟往来盘旋,大如老母鸡,大雁还是白鹭?不得而知,村民叫它“哇子”。
再说水中路,村东一条,村西一条,都是南北走向,叫夹路。两丈来宽,夹在两河之间,早年当是车马官道,但低于河岸,一年有半年沉没在水中,加上年久失修,旱时也是断头路。空田距县城18里,村民把进城叫“上街”,有路难走,芋头、山芋、胡萝卜上街去卖,往往起了大早,赶了个晚集。女人十有八九,一辈子也没有上过街。想进来的外人摸不着路,想出去的路又不好走,俨然世外桃源,又有竹园水景相伴,倒也令人愉悦。